真实案例|在澳遇到丈夫家庭暴力和出轨后
2020真实案例
编者按:处在这个角度,AHL法律亲眼见证过许多
很残酷、很无奈的东西,
而法律无法改变它们。
愿将之留存,
以警醒和帮助我们所有身处困境、求助无门的华人同胞
01 过去的涟漪
我从小在鸡鸭鹅叫声中长大。
夏天,垫在家禽棚窝底下的稻草会散发一种湿热的闷臭。被大人打发来掏蛋和喂饲料的时候,我就坐在旁边的青石头上,在这样的熟悉气味里读书。
那是记忆里我的家,中国南方的一个小农村。
如今回想起来,已经是很遥远的地方。后来我嫁给隔壁村一个同样喜欢读书的男人,生了两个女儿,搬去大城市。平时担任会计的兼职工作和做不完的家务让我心力交瘁,我放弃了继续读书的梦,全力支持他去新加坡进修,看他成为一名教授,再后来,陪他漂洋过海移民来到澳洲。
我和他都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环境和男尊女卑的时代伤痕里,也都经历过穷困潦倒的日子,小时候家里最穷,穷到揭不开锅的时候,我们都到菜市场去过捡大白菜叶子,叶子有的被踩烂了,有的蔫了,但捡一捧回来煮着吃,喷香。
现在,他在一所知名大学里担任生物学教授,日子变得富足了,幼时想都不敢想的海鲜、羊绒、中央空调、花园里大片的草坪已经成为日常,可是我们反而不如少年时那样亲昵和有力,两个人间交流很少。他时常有和中国国内高校合作的项目,经常回国好几个礼拜,留我一个人在澳洲带孩子。有时候孩子生病了,他也不在。孩子问,很久没见爸爸了,爸爸在做什么,我都心下有悲哀。
02 晴天霹雳
有天在家里做清洁,我把他塞在床底的行李箱翻出来擦拭,结果打开拉链,发现他还没收拾的乱七八糟的杂物底层有一张婚纱照。
干净,漂亮,崭新。
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。照片上的他一袭洁白的西装,站在年轻女人边上,噙着灿烂的笑。
我如遭雷劈。幸好孩子们不在家,幸好孩子们不在家。
我拿着相框的手都在抖,心乱如麻,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,打了电话给他。他讲:「婚姻是婚姻,爱情是爱情,我对不起你,但早已经和你没有共同语言。」原来他很久以前就因为经常回国的缘故,在国内认识一个年轻女人,还和她生了一个男孩儿,虽然没有正式去领结婚证,但在她家里人要求下,也一起拍了婚纱照,在女方老家对外摆了酒宴。
红火,热闹,喜庆。
他已经有了另一个家庭,他不要我们这个了。
我坐在床边地板上哭到天昏地暗,醒来洗了把脸,出门去接孩子。我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快十岁,看出我的神思恍惚,到家后和我寸步不离,我走到哪儿,她俩跟到哪儿。我说,你们两个小跟屁虫。她们说,妈妈,你是不是不开心,你不要不开心。
我抱着她俩暖和的小身板,心里想,爸爸有更爱的小孩了。
我问她俩:「如果一定要选,你们更想跟爸爸一起过,还是妈妈呢?」
没想到她俩异口同声回,妈妈。我又问为什么,她俩争着一个讲:「爸爸都不见人影儿。」另一个讲:「因为爸爸对妈妈不好,喝醉酒老打妈妈。」
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子流了下来,没想到小孩子心里雪亮。我决定离婚,决定捍卫我和孩子们的幸福,更决定不在这场婚姻中做个灰头土脸退出的失败者。
03 决定反击
「但是,家庭暴力在澳洲家庭法中是零容忍的,如果你感到痛苦,感到被伤害,你可以勇敢说出来。」AHL法律的律师在不经意间看到我臂膀上的淤青后讲,他安慰我,并给我指出了方向。我决定把他这些年酒后对我使用暴力的行为在法庭中讲出来,来捍卫这场婚姻的公正,捍卫应属于我和孩子的财产。
在他回家收拾行李回中国那个家庭的时候,我做好一顿晚餐,给他倒满白兰地,和他讲,这是最后一次我给你做饭,你坐下来,我们谈谈离婚协议。我给他灌了很多酒,在他喝醉后,和他讲起财产和孩子的分配,他果然和我起了争执,把酒杯砸到了地上,然后拿起椅子往我身上砸。
我没躲,生生受下了。等他对我拳打脚踢之后,我跑到洗漱间打开大灯,把身上的伤痕拍下来,一边流眼泪,一边想,这是你欠我的。
我连夜把这些家暴证据发给AHL法律,没想到夜这么深,已经凌晨,他们还有律师在工作。他们的律师宽慰了我,并建议我报警,向政府申请家庭暴力的禁止令,这样一来他不能够再接触我的父母,甚至不能接触我的两个女儿。
在这种满身伤痕、无助的时刻,我不敢告诉家里人,也不能告诉两个年幼的孩子,唯一庆幸的是还能获得外界如明灯般的援助,像救命稻草一样,把我从无边的苦楚中拉出来。我把眼泪憋回去,立刻报警。后来禁止令虽然下了,他还是如愿回了国。听国内的朋友讲在大街上看到过他们一家子,他把那个小男孩搂在肩上,很爱他的样子。
我每夜哄女儿们睡觉,就反复在脑海里想象和描摹,他哄那个男孩睡觉的场面。两个小丫头睡得很安然,睫毛长长,长得像他,但他一次都没哄过她俩。
一直以来,在他眼里,儿子是宝,女儿是草。我实在是怨恨他空有学识,却仍狭隘,更恨他对这个家毫无留恋。我去问AHL法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痛,让他也体会他给我的伤害。他们律所在中国国内也有多家办公室,很快,他们联系国内的律师帮助我向中国法庭再提诉讼。
几个礼拜内,这场在国内诉讼使他的护照被暂时没收,而整个案件调查的流程也因为新冠疫情的关系被拖慢,他没有办法拿回护照回到澳洲来教书,所以在这儿的工作也丢了。
是我想看到的皆大欢喜的结局。
从少年时代起就在他身边,一点点眼看他起高楼,又眼看他楼塌了,我不知道心里是爽快更多还是心酸更甚,我还是不懂婚姻与爱情是否可以完全分割,但我想带着两个女儿好好地,接下来重新开始全新的、更好的生活。